第0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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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第 50 章
最後季漾也是被官方的人綁著繩子帶下去的。
一不小心玩過頭, 樓梯裂了口就算了，還變得很脆弱，踩兩下就能掉塊碎磚下去，一不小心掉落就能直接砸在下一層樓梯的臺階上, 絕對得斷胳膊斷腿。
好在有官方的人出手, 一切順利。
該死的人都死了, 但大部分人都還活著, 一個個蹲在樓道裏雙手抱頭等著被官方的人運走。
這群人就是窩裏橫，有人質時橫的不行, 對上官方都不怕, 還敢挑釁, 但真的看見官方的人拿著武器過來，腿都軟了，反抗的人都少, 只想拼命跑，好些死的都是掉水裏淹死了。
哪怕是大當家, 狠辣如他, 此刻也痛哭流涕表示一時糊塗, 再也不犯了, 求放過。
對此, 官方的回答就是——戴上手銬, 挖渠吧！
大當家手銬腳銬都有，面如死灰的被帶上船, 忽然他像是被驚醒, 抓著一個官方的人就問：“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
一人好心道：“你弟弟啊, 搶劫別人被反殺了，真不是官方動的手。”
大當家：？
他看著這人還頗為委屈的臉色, 又氣又急，抱頭發出一陣痛苦的怒吼：“啊啊啊啊！”
只是他看起來再慘，也沒人同情他。
郭遙註意到那邊的動靜，還驚道：“這是瘋了？”
負責人：……
中途幾人還看看見擡走跟死狗一樣的鄭攸寧。
有氣無力靠在官方人員身上的郭遙和薛遠揚兩人身子一僵，之前出去時，也看見，但那時兩人都忙著逃命，哪有功夫理會這人。
可此時安全了，再看見他，恨意湧上來。
郭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氣的沖過來拉著他搖晃：“你醒醒！你給我醒醒！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害我！你有沒有良心啊——”
薛遠揚也赤紅了一雙眼，卻沒那麽沖動，無奈道：“他還昏迷呢，你說他也聽不到啊。”
負責人見此，也安慰道：“放心，他下場肯定不好，咱們現在挖渠的可缺人手的，這群人都會幹到死！”
至於吃飽飯？
那不可能。
普通工人是可以吃上雜糧吃飽，偶爾還能有點葷腥，但犯人是不可能的，還要幹苦力，勞動量比普通工人要多二分之一，可以說生不如死。
也是這樣的鐵血手腕，讓不少試圖通過犯罪獲得免費牢飯的人放棄了這個想法，寧願自己在基地找點零碎的活幹也好。
郭遙憤憤的踹了他一下，這才繼續上船。
薛遠揚跟著上去，走了兩步見季漾不動奇怪：“你不上船？”
季漾掏出一把鑰匙：“我有我的交通工具，你們走吧。”然後就去十二樓那邊的水面等著，很快一個橢圓形的東西出現在水面上。
薛遠揚等人正好奇，見此也下船跟過去看，就見那東西出現後，立即靠近季漾。
接著打開頭頂的艙門。
季漾擋著幾人的面坐上去，對看著自己的人揮揮手，忽然想起什麽，她道：“對了，麻煩提醒郭家一下，獎勵都給我換成玉石，我喜歡這東西，品相越好的越喜歡，其他的都不要。”
說完關閉艙門，迅速下沈。
消失在他們眼中。
圍觀的幾人：“？？？”
負責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早年當兵後來轉去文職，年紀不小了，但平時自認為還算是了解時事，忍不住問：“現在科技都發展成這樣了？潛艇這麽小？”
還是低估了科技的力量，回去一定得跟上面反饋一下，得多搞點高科技過來用，能省好多事呢！
特意跑過來看的郭遙對此反而更了解，搖頭說：“這不是潛艇，這是潛水船，不過潛艇也有很小的，還有好多無人駕駛的潛水船之類的，這個大小還行，好像也不貴，就是咱這內陸城市很少見。”
“……厲害。”負責人喃喃。
他錯了。
季漾不是藝高人膽大，是裝備多+藝高人膽大！關鍵還運氣好，這麽個家夥進出，居然沒被這群人逮到！
——
次日
大半夜做任務，回到家已經淩晨兩三點。
因此季漾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因為肚子餓醒的，要是不餓，她覺得自己還能繼續睡。
不過一覺醒來，看著床邊、衛生間等地方又多出來的蟑螂，她哆嗦了一下，徹底清醒了。
即使全部消毒殺蟲一次，依舊擋不住那源源不斷的各種蟲子，蟑螂是主力軍，它們繁衍速度快，極寒結束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多，就已經發展到現在地步。
即使季漾為了杜絕這些東西，所有吃的全都放在空間，希希都放空間了，依舊擋不住它們的‘熱情’。
她嘆息一聲，決定起床，趕緊吃點東西，收拾收拾離開。
等等，郭家的懸賞還沒拿到呢。
季漾一邊刷牙一邊期待著，不知道這次能搞到多少玉石？怎麽著一個個也都得是高級貨吧？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季漾迅速刷完牙，問了一聲：“誰啊？”
就聽見外面喬外婆的聲音：“是我，漾漾，郭家他們已經籌到了一批玉石，問怎麽給你？是送到這裏來還是送去別的地方？還有東西太多，想問問你時間上來得及嗎？他們怕換不完。”
季漾眼睛一亮，勞動有報酬，就是最快樂的事了。
她立即道：“好，馬上來。”
她隨便擦擦嘴巴周圍的泡泡，檢查屋子裏的情況，將化成水的冰盆收好，確認沒有不能見人的東西，便過去開門：“外婆，跟他們說先不用送過來，我明天中午走，到明天中午之前，搞到多少玉石就給我多少，我走之前送基地門口就行。”
喬外婆欲言又止，想說玉石這東西不能吃又不能喝，還重的很，何必全都要這個呢。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孩子心中的地位肯定是沒有到能左右她決定的地步，因此還是笑笑：“好，你繼父他也在換玉石，當初說好了，郭家給多少，他也給多少，其實這人不錯的，你要是……哎，算了，不說了。”
有這麽個繼父，以後相處也不會難。
但她都不留下，說這些也沒用。
季漾理解的笑笑，她從來不排斥薛家人，她從小唯一討厭的就是季安豐以及他那些小三小四以及私生子女。
但不管討厭還是喜歡，她都不可能因此留下來。
不過她其實沒想薛建平也給報酬的，但他既然要給，那就收著，不要白不要，這兩家一起出手，沒準池塘能直接滿級呢，不知道池塘後，還會不會有新的東西出現？
喬外婆懂了，無奈一笑，也沒多待，趕緊上樓去跟他們說一聲。
季漾關上門繼續洗漱，洗完臉的水她倒空間裏，反正不管多少，空間裏都不會有積水，洗完臉，給臉上塗好護膚品，就可以吃午餐了。
希希在空間裏吃，季漾在空間外吃。
坐在客廳裏，她一邊吃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邊的房子更加不隔音，很多東西都聽得一清二楚，今天似乎在下小雨，很多人在沿街叫賣，各種魚蝦、蔬菜都有。
溫度回暖，挨過餓的人可以說是想盡辦法開始種菜了，幾乎大部分人家裏都有了蔬菜，有的種的多就拿出來賣，換點其他物資，但蔬菜價格並未降低太多，目前還是十五左右，因為囤菜的人也很多，需求大於供給時，價格自然下不去。
而且這種送到樓裏的菜，肯定會比基地裏賣的要貴一點，因此他們講價半天，最終成交價十六積分一斤，賣出去了十斤。
季漾聽得津津有味。
她不喜歡和太多人近距離相處，但對於這種生活氣息，卻很喜歡，如果整個世界就只剩她一個人，那活著多沒意思啊？
就是……
季漾看著又冒出來的蟑螂，腦門突突，一天殺毒兩次，還不夠，這群家夥怎麽繁衍能力這麽強？！！！
關鍵是似乎又長大了。
第一次看見，蟑螂也就一個硬幣大小，結果現在直接成了兩個硬幣大！
季漾面無表情的拿出殺蟲劑，對著蟑螂一陣噴。
蟑螂掙紮得跑走，但跑到一半，速度慢下來，最後徹底停住，可算是死了。
季漾繼續吃午餐，今天她從熟食區的角落裏翻出一份饸饹面，還是加了雞絲的，味道非常不錯，面條是壓出來的，而不是拉的，比拉面粗一點，吃起來有嚼勁兒。
吃著吃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雞是吃蟲子的。
雖然她如今大多餵飼料，偶爾餵點剁碎的魚蝦，但鳥類大部分都是吃蟲子的，不知道它們吃不吃蟑螂、和那些各種蟲子？
季漾陷入深思。
很心動怎麽辦？
她記得前世有個隊友就說他小時候餵養雞鴨，都是去挖蟲子，蚯蚓最多，雞吃得都胖乎乎的，下蛋可勤快了。
這要是可以，每天放雞出來清理一遍，再送回空間，殺蟲劑都用不上！
不過這邊的蟑螂大多都沾染過她噴的殺蟲劑，季漾暫時放棄驗證這個想法，決定等回去時就去實驗一下。
為了玉石，她明天再回去。
一下午的時間足夠她趕回長南市。
——
午飯後，季漾清理掉死了的蟑螂，將它們都裝專門的垃圾袋裏送到靜止空間，等積水褪|去，一把火燒光，這樣就不用擔心汙染環境了。
全部忙完，時間還早，便開始收拾空間。
日常活動——撿蛋。
又撿了兩筐蛋，季漾琢磨著得走之前要不都跟湖市換成積分吧，用不用得上另說，但她庫存裏其實還有很多鵝蛋，鵝蛋味道比雞蛋差點，做鹹蛋也一般，她就一直放著，不知道怎麽處理。
能換出去也就不浪費了，給了基地，基地總能用上。
季漾想著，將鵝蛋單獨挑出來，足足三大框子，大幾百斤的重量。
還剩一點蛋沒撿完時，大門被敲響。
季漾疑惑，這又是誰？
不過希希被她放空間裏了，沒有預警，她就先問一句：“誰啊？”
“是我。”喬宜的聲音響起。
季漾神色淡了淡，打開門。
喬宜進來，臉上還帶著笑意，精氣神看著也比昨天好：“剛聽你外婆說你起來了，就過來問問，昨天的事多虧你了。”
季漾笑容禮貌：“不用，我不是因為你。”
天地良心，她真沒有一點是因為喬宜而插手的，但凡薛遠揚這人討厭點，她都能抗拒那懸賞的誘|惑，見死不救。
喬宜臉上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想到什麽，了然道：“其實有個事，阿揚失蹤之前我就打算跟你說的，結果因為這個事耽擱了，你覺得阿揚怎麽樣？”
季漾直覺這話不太對勁，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喬宜訕訕，但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其實我覺得阿揚挺不錯的，長得一表人才，性子溫和，品性也好，在國外那麽多年從不亂玩，也就談過一次戀愛，現在是單身，我覺得他跟你挺配的，女孩子總是要結婚的，他是個合適的對象，再說你願意幫忙救他，肯定對他也有點好感吧？”
季漾：？？？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喬宜，知道喬宜說不出什麽好話，但沒想到真憋出這麽一坨。
喬宜沒註意到，自顧自道：“昨晚阿揚回來就直接去了醫院，傷口有點感染，但沒什麽大問題，你要不下午去看看他？我問過阿揚了，他挺願意的，而且——”
她話沒說完，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
不知何時，季漾手中出現一把槍，槍口對準她。
那一瞬間，生物對危險的本能讓喬宜整個人一僵，面上血色驟然消失，沒辦法跟方才那樣口舌伶俐，反而滿是驚懼和錯愕：“你、你幹什麽？！我是你|媽？！”
季漾見她這樣，只覺得好笑。
以前她就吐槽過，喬宜不如季安豐開放，季安豐的那些伴侶，永遠二十多歲的年紀，但喬宜離婚後迅速結婚，找的卻是一個年紀比她大了十多歲的老男人，還帶著孩子。
但那只是吐槽。
如今倒是真的確定，這人腦子有包！
沒人給她束縛，她自己給自己束縛了！
見她強自鎮定實際渾身發抖，季漾才惋惜的收回槍：“你要沒有生我，早就死了。”
喬宜面皮一顫，心中又是惱怒又是畏懼。
卻一時也沒有反駁。
季漾便知道，一把槍，讓她清醒了。
她道：“看在生恩的份上，我一直給你基本的禮貌態度，但顯然因此讓你誤會了，以為可以在我面前行使母親的權利，喬宜，你用用你那生銹的腦子好好想想，你除了生我之外，還對我有什麽恩情？”
“周歲宴後，是爺爺奶奶將我撫養長大，你對我不聞不問，他們把我送去你那邊，你也依舊冷淡，還不如薛建平對我好，憑什麽這會兒在這說你是我媽？生而不養，你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
喬宜張張嘴想說什麽，可她無法反駁。
曾經的她，一度恨季家到遷怒自己的親生女兒，確實對她還不如丈夫對她好。
只是……
她含淚道：“可那我也生了你啊！難道你要不認我？”
季漾淡聲道：“你還記得暴雪初期，送到你家裏的那份物資嗎？”
喬宜錯愕，自然記得，這一份物資，避免了他們餓肚子的窘境，撐到了官方救援的到來，甚至因此打通了些關系，才聯系上薛建平的朋友，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事，能迅速收攏珍貴物資換取如今的富足生活。
可是季漾怎麽知道的？！
心中有了個猜測，她緊抿唇|瓣，看著眼前的女兒，陌生之感讓她產生幾分悔意，好像她徹底惹惱了這個女兒。
季漾繼續道：“這是我給的，當時我收到一些消息，知道這場暴雨要持續許久。”見喬宜神色動容，她補充道：“不過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怕你餓肚子，送這些物資，只是想還你一條命，你確實生了我，所以我用物資救你一回，不，應該說救你全家一回，抵你對我的生恩，難道這還不夠？”
喬宜徹底失聲。
夠！
怎麽不夠？
當時薛遠揚還沒回來，但他們也是一家三口。
暴雪封城，別墅區再有錢也買不到物資，不少餓肚子的為了找物資跑出去再沒回來，他們家沒出去，就是靠著這東西。
只是送物資居然是這個理由？！
喬宜有點接受無能，喉嚨哽塞無法言語。
季漾卻心情不錯。
有些事說出來，反而身心舒暢，比如此時，她說完自己高興了，就夠了，見喬宜沒再反駁，稍稍滿意，好歹……聽得懂話，本來她懶得說，她做的一切心裏自己有桿秤，而這群人以後也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
但不是所有人心裏都有一桿秤。
“看來你也讚同我的想法，很榮幸在這件事上我們達成一致，所以……”季漾起身，指著敞開的大門：“請吧。”
喬宜白著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季漾。
這一看，才註意到這孩子其實長得很像她。
差不多的眉眼，但跟她感覺截然不同，她漂亮，但此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冷意疏離，哪怕之前笑起來，也都是禮貌客氣的。
充滿了距離感。
對她，這孩子一直都是這個態度。
也就對外公外婆，態度稍微溫柔點。
只是自己都沒發現。
喬宜一時間滿心情緒，恍然、難過、羞愧、又後悔，還有因為她自以為是的試圖安排季漾的終生大事反被這般教訓的尷尬和羞惱。
她沒辦法再說什麽自以為是的話，軟著腿強撐著起身往外走。
這一次季漾懶得管她能不能走上去，喬宜被喬家人、被薛建平等人愛護著，寵著，一輩子除了在季安豐那栽了個跟頭，再沒受過挫，以至於某些方面少了幾分分寸感，以為自己不提起，曾經做過的一切都不存在，有權利以母親的身份對她進行安排。
怎麽可能？！
本來有些事懶得說，但現在說出來，反而渾身一輕，從此她和喬宜生恩已了，不再牽扯。
——
又攢了一袋子蟑螂，季漾黑著臉回空間洗澡。
蟑螂越來越多了。
又不能每時每刻的噴灑殺蟲劑，不然她自己也受不了，因此有時候還得手動殺死蟑螂，還好目前其他蟲子大軍還沒到來，只多了一些蚊子，還能應付。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好幾個月，季漾就眼前一黑。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晚飯時，喬家人知道她明天確定要走，又來叫她去吃飯，說是感謝她出手。
這一次季漾就拒絕了，她和喬家，算是徹底兩清，就沒必要再你來我往造成更多牽扯，喬家人勸不了，只能放棄。
當晚，季漾終於扛不住躲到空間。
就是睡覺時做了一晚上噩夢，空間過於寂寥，周遭也是虛無，哪怕她在空間屋子裏，隔著墻壁，似乎依舊能察覺到。
夢中便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沒有支撐，漂浮在空中，隨時能下墜。
一覺醒來，季漾恍恍惚惚，感覺睡過了，又覺得沒睡。
果然空間不適合長待。
她迅速出了空間，看見熟悉的蟑螂大軍，反而稍微精神點。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放在客廳的溫度計已經是33度了，季漾先給空間的希希餵飯，自己去洗漱，完了找份煎餅果子，再加一杯冰豆漿，拿出個板凳坐下，快速吃光。
時間來到九點，將希希放出來，季漾趕緊拉住看見蟑螂就要過去打得希希：“不行不行，我們要走了。”
希希停下，歪著腦袋看她。
季漾將背包拿出來，它立馬秒懂，乖巧的在一旁等著主人做出去的準備。
其實沒什麽好準備的，她來時只帶了個沖鋒舟和常用的登山包，因此這會兒也就帶這些東西走人，說來也是出乎意料，本來她只打算用一個禮拜的時間，收集完想要的東西就走，沒想到花費了十天時間。
確認所有東西都帶走了，季漾關上門下去。
希希立即歡快的在前面帶路。
昨天下了小雨，但今天雨再次停了，前幾天也一直是晴天，水位線並不高，可以直接從一樓架空層出去。
將沖鋒舟放好，等希希跳上去後，她快速上去，船身稍微晃動，很快穩住，朝著外面緩緩開出去。
當然她並不是要走，而是先出了一趟基地，將三框鵝蛋拿回基地兌換處，鵝蛋價格更加便宜，但也是按斤算的，還是蛋白質，因此一斤鵝蛋二十積分，一共搞到了一萬五千多積分。
照舊是兌換成積分紙。
接著季漾又去找那三個攤販，將他們手裏最後的一點魚蝦搞到手，並且通知這是最後一次取貨了，攤販們都很失望，不過想著現在水質越來越不好，普通魚蝦的價格都提上來了，又明白，這個生意是長久不了的。
季漾也很失望，三個攤販逛完，手裏才花出去了五千積分！
剩下的都砸手上了。
忙完這些，時間也到了中午，懶得再回去吃飯，幹脆在基地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目前還沒到最艱難的時候，手裏東西多、又怕壞掉的人，就會選擇將這些賣給官方或者收購價更高的飯館等地方，因此還是有小飯館的。
只是如今各種東西短缺，可選擇性很少。
季漾點了個清炒油麥菜，鯽魚湯，就花了七十積分，再加上米飯一碗二十積分，價格昂貴，大部分人都吃不起，但店裏的客人其實並不少。
目前的情況，還不缺有錢人，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準確的預測到極熱到底有多可怕。
匆匆吃完，季漾就去了郭家，想看看玉石收了多少，先帶一批走。
見她過來，郭母老遠就在二樓看見，立即跑下來迎接，還有臟水，她只能站在樓梯上對她招手：“季小姐，快過來，老郭還在外面跟人換玉石，你看看我們現在搞的這些滿意不？”
她笑容燦爛，沒了之前的憔悴，身材微胖，看著就是一個富態和善的阿姨。
季漾也隨之露出一抹笑容，將沖鋒舟繩子固定在樓梯扶手上，跟了上去，希希也快步跳下沖鋒舟跟上。
她正要攔著，就被郭母阻止：“哎，不用不用，讓它一起來，正好我家還有狗零食給它吃。”
郭母語氣還有遺憾：“家裏本來也有條狗，結果這傻狗亂吃東西，那麽臟的水也去喝，上吐下瀉，好不容找到藥熬了幾天，還是去了，正好一起收拾了給你，應該沒過期，那些罐頭極寒時都凍著。”
現在的人都自動變得節約，曾經豪擲千金的人也不例外，只要還能入口那就是有用的，不管是自家用還是給出去不浪費就行。
“那謝謝了。”季漾應下了，也很慶幸，希希聽話，她很早之前就叮囑過希希，除非她同意，否則任何人給的食物，地上掉的東西，都不能碰，希希這點執行的很好。
兩人一狗上樓，二樓客廳裏此刻正放著好幾袋子玉石。
其中還有一塊翡翠原石，單獨放在茶幾上，約莫橄欖球大小，形狀不規則，但顏色格外清透明亮。
等季漾認出來後，直接發出一聲臥|槽的驚嘆。
居然是祖母綠！
還是這麽大的祖母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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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季漾也是被官方的人綁著繩子帶下去的。
一不小心玩過頭, 樓梯裂了口就算了，還變得很脆弱，踩兩下就能掉塊碎磚下去，一不小心掉落就能直接砸在下一層樓梯的臺階上, 絕對得斷胳膊斷腿。
好在有官方的人出手, 一切順利。
該死的人都死了, 但大部分人都還活著, 一個個蹲在樓道裏雙手抱頭等著被官方的人運走。
這群人就是窩裏橫，有人質時橫的不行, 對上官方都不怕, 還敢挑釁, 但真的看見官方的人拿著武器過來，腿都軟了，反抗的人都少, 只想拼命跑，好些死的都是掉水裏淹死了。
哪怕是大當家, 狠辣如他, 此刻也痛哭流涕表示一時糊塗, 再也不犯了, 求放過。
對此, 官方的回答就是——戴上手銬, 挖渠吧！
大當家手銬腳銬都有，面如死灰的被帶上船, 忽然他像是被驚醒, 抓著一個官方的人就問：“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
一人好心道：“你弟弟啊, 搶劫別人被反殺了，真不是官方動的手。”
大當家：？
他看著這人還頗為委屈的臉色, 又氣又急，抱頭發出一陣痛苦的怒吼：“啊啊啊啊！”
只是他看起來再慘，也沒人同情他。
郭遙註意到那邊的動靜，還驚道：“這是瘋了？”
負責人：……
中途幾人還看看見擡走跟死狗一樣的鄭攸寧。
有氣無力靠在官方人員身上的郭遙和薛遠揚兩人身子一僵，之前出去時，也看見，但那時兩人都忙著逃命，哪有功夫理會這人。
可此時安全了，再看見他，恨意湧上來。
郭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氣的沖過來拉著他搖晃：“你醒醒！你給我醒醒！我對你那麽好，你居然害我！你有沒有良心啊——”
薛遠揚也赤紅了一雙眼，卻沒那麽沖動，無奈道：“他還昏迷呢，你說他也聽不到啊。”
負責人見此，也安慰道：“放心，他下場肯定不好，咱們現在挖渠的可缺人手的，這群人都會幹到死！”
至於吃飽飯？
那不可能。
普通工人是可以吃上雜糧吃飽，偶爾還能有點葷腥，但犯人是不可能的，還要幹苦力，勞動量比普通工人要多二分之一，可以說生不如死。
也是這樣的鐵血手腕，讓不少試圖通過犯罪獲得免費牢飯的人放棄了這個想法，寧願自己在基地找點零碎的活幹也好。
郭遙憤憤的踹了他一下，這才繼續上船。
薛遠揚跟著上去，走了兩步見季漾不動奇怪：“你不上船？”
季漾掏出一把鑰匙：“我有我的交通工具，你們走吧。”然後就去十二樓那邊的水面等著，很快一個橢圓形的東西出現在水面上。
薛遠揚等人正好奇，見此也下船跟過去看，就見那東西出現後，立即靠近季漾。
接著打開頭頂的艙門。
季漾擋著幾人的面坐上去，對看著自己的人揮揮手，忽然想起什麽，她道：“對了，麻煩提醒郭家一下，獎勵都給我換成玉石，我喜歡這東西，品相越好的越喜歡，其他的都不要。”
說完關閉艙門，迅速下沈。
消失在他們眼中。
圍觀的幾人：“？？？”
負責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早年當兵後來轉去文職，年紀不小了，但平時自認為還算是了解時事，忍不住問：“現在科技都發展成這樣了？潛艇這麽小？”
還是低估了科技的力量，回去一定得跟上面反饋一下，得多搞點高科技過來用，能省好多事呢！
特意跑過來看的郭遙對此反而更了解，搖頭說：“這不是潛艇，這是潛水船，不過潛艇也有很小的，還有好多無人駕駛的潛水船之類的，這個大小還行，好像也不貴，就是咱這內陸城市很少見。”
“……厲害。”負責人喃喃。
他錯了。
季漾不是藝高人膽大，是裝備多+藝高人膽大！關鍵還運氣好，這麽個家夥進出，居然沒被這群人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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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大半夜做任務，回到家已經淩晨兩三點。
因此季漾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因為肚子餓醒的，要是不餓，她覺得自己還能繼續睡。
不過一覺醒來，看著床邊、衛生間等地方又多出來的蟑螂，她哆嗦了一下，徹底清醒了。
即使全部消毒殺蟲一次，依舊擋不住那源源不斷的各種蟲子，蟑螂是主力軍，它們繁衍速度快，極寒結束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多，就已經發展到現在地步。
即使季漾為了杜絕這些東西，所有吃的全都放在空間，希希都放空間了，依舊擋不住它們的‘熱情’。
她嘆息一聲，決定起床，趕緊吃點東西，收拾收拾離開。
等等，郭家的懸賞還沒拿到呢。
季漾一邊刷牙一邊期待著，不知道這次能搞到多少玉石？怎麽著一個個也都得是高級貨吧？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季漾迅速刷完牙，問了一聲：“誰啊？”
就聽見外面喬外婆的聲音：“是我，漾漾，郭家他們已經籌到了一批玉石，問怎麽給你？是送到這裏來還是送去別的地方？還有東西太多，想問問你時間上來得及嗎？他們怕換不完。”
季漾眼睛一亮，勞動有報酬，就是最快樂的事了。
她立即道：“好，馬上來。”
她隨便擦擦嘴巴周圍的泡泡，檢查屋子裏的情況，將化成水的冰盆收好，確認沒有不能見人的東西，便過去開門：“外婆，跟他們說先不用送過來，我明天中午走，到明天中午之前，搞到多少玉石就給我多少，我走之前送基地門口就行。”
喬外婆欲言又止，想說玉石這東西不能吃又不能喝，還重的很，何必全都要這個呢。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孩子心中的地位肯定是沒有到能左右她決定的地步，因此還是笑笑：“好，你繼父他也在換玉石，當初說好了，郭家給多少，他也給多少，其實這人不錯的，你要是……哎，算了，不說了。”
有這麽個繼父，以後相處也不會難。
但她都不留下，說這些也沒用。
季漾理解的笑笑，她從來不排斥薛家人，她從小唯一討厭的就是季安豐以及他那些小三小四以及私生子女。
但不管討厭還是喜歡，她都不可能因此留下來。
不過她其實沒想薛建平也給報酬的，但他既然要給，那就收著，不要白不要，這兩家一起出手，沒準池塘能直接滿級呢，不知道池塘後，還會不會有新的東西出現？
喬外婆懂了，無奈一笑，也沒多待，趕緊上樓去跟他們說一聲。
季漾關上門繼續洗漱，洗完臉的水她倒空間裏，反正不管多少，空間裏都不會有積水，洗完臉，給臉上塗好護膚品，就可以吃午餐了。
希希在空間裏吃，季漾在空間外吃。
坐在客廳裏，她一邊吃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邊的房子更加不隔音，很多東西都聽得一清二楚，今天似乎在下小雨，很多人在沿街叫賣，各種魚蝦、蔬菜都有。
溫度回暖，挨過餓的人可以說是想盡辦法開始種菜了，幾乎大部分人家裏都有了蔬菜，有的種的多就拿出來賣，換點其他物資，但蔬菜價格並未降低太多，目前還是十五左右，因為囤菜的人也很多，需求大於供給時，價格自然下不去。
而且這種送到樓裏的菜，肯定會比基地裏賣的要貴一點，因此他們講價半天，最終成交價十六積分一斤，賣出去了十斤。
季漾聽得津津有味。
她不喜歡和太多人近距離相處，但對於這種生活氣息，卻很喜歡，如果整個世界就只剩她一個人，那活著多沒意思啊？
就是……
季漾看著又冒出來的蟑螂，腦門突突，一天殺毒兩次，還不夠，這群家夥怎麽繁衍能力這麽強？！！！
關鍵是似乎又長大了。
第一次看見，蟑螂也就一個硬幣大小，結果現在直接成了兩個硬幣大！
季漾面無表情的拿出殺蟲劑，對著蟑螂一陣噴。
蟑螂掙紮得跑走，但跑到一半，速度慢下來，最後徹底停住，可算是死了。
季漾繼續吃午餐，今天她從熟食區的角落裏翻出一份饸饹面，還是加了雞絲的，味道非常不錯，面條是壓出來的，而不是拉的，比拉面粗一點，吃起來有嚼勁兒。
吃著吃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雞是吃蟲子的。
雖然她如今大多餵飼料，偶爾餵點剁碎的魚蝦，但鳥類大部分都是吃蟲子的，不知道它們吃不吃蟑螂、和那些各種蟲子？
季漾陷入深思。
很心動怎麽辦？
她記得前世有個隊友就說他小時候餵養雞鴨，都是去挖蟲子，蚯蚓最多，雞吃得都胖乎乎的，下蛋可勤快了。
這要是可以，每天放雞出來清理一遍，再送回空間，殺蟲劑都用不上！
不過這邊的蟑螂大多都沾染過她噴的殺蟲劑，季漾暫時放棄驗證這個想法，決定等回去時就去實驗一下。
為了玉石，她明天再回去。
一下午的時間足夠她趕回長南市。
——
午飯後，季漾清理掉死了的蟑螂，將它們都裝專門的垃圾袋裏送到靜止空間，等積水褪|去，一把火燒光，這樣就不用擔心汙染環境了。
全部忙完，時間還早，便開始收拾空間。
日常活動——撿蛋。
又撿了兩筐蛋，季漾琢磨著得走之前要不都跟湖市換成積分吧，用不用得上另說，但她庫存裏其實還有很多鵝蛋，鵝蛋味道比雞蛋差點，做鹹蛋也一般，她就一直放著，不知道怎麽處理。
能換出去也就不浪費了，給了基地，基地總能用上。
季漾想著，將鵝蛋單獨挑出來，足足三大框子，大幾百斤的重量。
還剩一點蛋沒撿完時，大門被敲響。
季漾疑惑，這又是誰？
不過希希被她放空間裏了，沒有預警，她就先問一句：“誰啊？”
“是我。”喬宜的聲音響起。
季漾神色淡了淡，打開門。
喬宜進來，臉上還帶著笑意，精氣神看著也比昨天好：“剛聽你外婆說你起來了，就過來問問，昨天的事多虧你了。”
季漾笑容禮貌：“不用，我不是因為你。”
天地良心，她真沒有一點是因為喬宜而插手的，但凡薛遠揚這人討厭點，她都能抗拒那懸賞的誘|惑，見死不救。
喬宜臉上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想到什麽，了然道：“其實有個事，阿揚失蹤之前我就打算跟你說的，結果因為這個事耽擱了，你覺得阿揚怎麽樣？”
季漾直覺這話不太對勁，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喬宜訕訕，但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其實我覺得阿揚挺不錯的，長得一表人才，性子溫和，品性也好，在國外那麽多年從不亂玩，也就談過一次戀愛，現在是單身，我覺得他跟你挺配的，女孩子總是要結婚的，他是個合適的對象，再說你願意幫忙救他，肯定對他也有點好感吧？”
季漾：？？？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喬宜，知道喬宜說不出什麽好話，但沒想到真憋出這麽一坨。
喬宜沒註意到，自顧自道：“昨晚阿揚回來就直接去了醫院，傷口有點感染，但沒什麽大問題，你要不下午去看看他？我問過阿揚了，他挺願意的，而且——”
她話沒說完，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
不知何時，季漾手中出現一把槍，槍口對準她。
那一瞬間，生物對危險的本能讓喬宜整個人一僵，面上血色驟然消失，沒辦法跟方才那樣口舌伶俐，反而滿是驚懼和錯愕：“你、你幹什麽？！我是你|媽？！”
季漾見她這樣，只覺得好笑。
以前她就吐槽過，喬宜不如季安豐開放，季安豐的那些伴侶，永遠二十多歲的年紀，但喬宜離婚後迅速結婚，找的卻是一個年紀比她大了十多歲的老男人，還帶著孩子。
但那只是吐槽。
如今倒是真的確定，這人腦子有包！
沒人給她束縛，她自己給自己束縛了！
見她強自鎮定實際渾身發抖，季漾才惋惜的收回槍：“你要沒有生我，早就死了。”
喬宜面皮一顫，心中又是惱怒又是畏懼。
卻一時也沒有反駁。
季漾便知道，一把槍，讓她清醒了。
她道：“看在生恩的份上，我一直給你基本的禮貌態度，但顯然因此讓你誤會了，以為可以在我面前行使母親的權利，喬宜，你用用你那生銹的腦子好好想想，你除了生我之外，還對我有什麽恩情？”
“周歲宴後，是爺爺奶奶將我撫養長大，你對我不聞不問，他們把我送去你那邊，你也依舊冷淡，還不如薛建平對我好，憑什麽這會兒在這說你是我媽？生而不養，你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
喬宜張張嘴想說什麽，可她無法反駁。
曾經的她，一度恨季家到遷怒自己的親生女兒，確實對她還不如丈夫對她好。
只是……
她含淚道：“可那我也生了你啊！難道你要不認我？”
季漾淡聲道：“你還記得暴雪初期，送到你家裏的那份物資嗎？”
喬宜錯愕，自然記得，這一份物資，避免了他們餓肚子的窘境，撐到了官方救援的到來，甚至因此打通了些關系，才聯系上薛建平的朋友，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事，能迅速收攏珍貴物資換取如今的富足生活。
可是季漾怎麽知道的？！
心中有了個猜測，她緊抿唇|瓣，看著眼前的女兒，陌生之感讓她產生幾分悔意，好像她徹底惹惱了這個女兒。
季漾繼續道：“這是我給的，當時我收到一些消息，知道這場暴雨要持續許久。”見喬宜神色動容，她補充道：“不過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怕你餓肚子，送這些物資，只是想還你一條命，你確實生了我，所以我用物資救你一回，不，應該說救你全家一回，抵你對我的生恩，難道這還不夠？”
喬宜徹底失聲。
夠！
怎麽不夠？
當時薛遠揚還沒回來，但他們也是一家三口。
暴雪封城，別墅區再有錢也買不到物資，不少餓肚子的為了找物資跑出去再沒回來，他們家沒出去，就是靠著這東西。
只是送物資居然是這個理由？！
喬宜有點接受無能，喉嚨哽塞無法言語。
季漾卻心情不錯。
有些事說出來，反而身心舒暢，比如此時，她說完自己高興了，就夠了，見喬宜沒再反駁，稍稍滿意，好歹……聽得懂話，本來她懶得說，她做的一切心裏自己有桿秤，而這群人以後也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
但不是所有人心裏都有一桿秤。
“看來你也讚同我的想法，很榮幸在這件事上我們達成一致，所以……”季漾起身，指著敞開的大門：“請吧。”
喬宜白著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季漾。
這一看，才註意到這孩子其實長得很像她。
差不多的眉眼，但跟她感覺截然不同，她漂亮，但此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冷意疏離，哪怕之前笑起來，也都是禮貌客氣的。
充滿了距離感。
對她，這孩子一直都是這個態度。
也就對外公外婆，態度稍微溫柔點。
只是自己都沒發現。
喬宜一時間滿心情緒，恍然、難過、羞愧、又後悔，還有因為她自以為是的試圖安排季漾的終生大事反被這般教訓的尷尬和羞惱。
她沒辦法再說什麽自以為是的話，軟著腿強撐著起身往外走。
這一次季漾懶得管她能不能走上去，喬宜被喬家人、被薛建平等人愛護著，寵著，一輩子除了在季安豐那栽了個跟頭，再沒受過挫，以至於某些方面少了幾分分寸感，以為自己不提起，曾經做過的一切都不存在，有權利以母親的身份對她進行安排。
怎麽可能？！
本來有些事懶得說，但現在說出來，反而渾身一輕，從此她和喬宜生恩已了，不再牽扯。
——
又攢了一袋子蟑螂，季漾黑著臉回空間洗澡。
蟑螂越來越多了。
又不能每時每刻的噴灑殺蟲劑，不然她自己也受不了，因此有時候還得手動殺死蟑螂，還好目前其他蟲子大軍還沒到來，只多了一些蚊子，還能應付。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好幾個月，季漾就眼前一黑。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晚飯時，喬家人知道她明天確定要走，又來叫她去吃飯，說是感謝她出手。
這一次季漾就拒絕了，她和喬家，算是徹底兩清，就沒必要再你來我往造成更多牽扯，喬家人勸不了，只能放棄。
當晚，季漾終於扛不住躲到空間。
就是睡覺時做了一晚上噩夢，空間過於寂寥，周遭也是虛無，哪怕她在空間屋子裏，隔著墻壁，似乎依舊能察覺到。
夢中便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沒有支撐，漂浮在空中，隨時能下墜。
一覺醒來，季漾恍恍惚惚，感覺睡過了，又覺得沒睡。
果然空間不適合長待。
她迅速出了空間，看見熟悉的蟑螂大軍，反而稍微精神點。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放在客廳的溫度計已經是33度了，季漾先給空間的希希餵飯，自己去洗漱，完了找份煎餅果子，再加一杯冰豆漿，拿出個板凳坐下，快速吃光。
時間來到九點，將希希放出來，季漾趕緊拉住看見蟑螂就要過去打得希希：“不行不行，我們要走了。”
希希停下，歪著腦袋看她。
季漾將背包拿出來，它立馬秒懂，乖巧的在一旁等著主人做出去的準備。
其實沒什麽好準備的，她來時只帶了個沖鋒舟和常用的登山包，因此這會兒也就帶這些東西走人，說來也是出乎意料，本來她只打算用一個禮拜的時間，收集完想要的東西就走，沒想到花費了十天時間。
確認所有東西都帶走了，季漾關上門下去。
希希立即歡快的在前面帶路。
昨天下了小雨，但今天雨再次停了，前幾天也一直是晴天，水位線並不高，可以直接從一樓架空層出去。
將沖鋒舟放好，等希希跳上去後，她快速上去，船身稍微晃動，很快穩住，朝著外面緩緩開出去。
當然她並不是要走，而是先出了一趟基地，將三框鵝蛋拿回基地兌換處，鵝蛋價格更加便宜，但也是按斤算的，還是蛋白質，因此一斤鵝蛋二十積分，一共搞到了一萬五千多積分。
照舊是兌換成積分紙。
接著季漾又去找那三個攤販，將他們手裏最後的一點魚蝦搞到手，並且通知這是最後一次取貨了，攤販們都很失望，不過想著現在水質越來越不好，普通魚蝦的價格都提上來了，又明白，這個生意是長久不了的。
季漾也很失望，三個攤販逛完，手裏才花出去了五千積分！
剩下的都砸手上了。
忙完這些，時間也到了中午，懶得再回去吃飯，幹脆在基地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目前還沒到最艱難的時候，手裏東西多、又怕壞掉的人，就會選擇將這些賣給官方或者收購價更高的飯館等地方，因此還是有小飯館的。
只是如今各種東西短缺，可選擇性很少。
季漾點了個清炒油麥菜，鯽魚湯，就花了七十積分，再加上米飯一碗二十積分，價格昂貴，大部分人都吃不起，但店裏的客人其實並不少。
目前的情況，還不缺有錢人，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準確的預測到極熱到底有多可怕。
匆匆吃完，季漾就去了郭家，想看看玉石收了多少，先帶一批走。
見她過來，郭母老遠就在二樓看見，立即跑下來迎接，還有臟水，她只能站在樓梯上對她招手：“季小姐，快過來，老郭還在外面跟人換玉石，你看看我們現在搞的這些滿意不？”
她笑容燦爛，沒了之前的憔悴，身材微胖，看著就是一個富態和善的阿姨。
季漾也隨之露出一抹笑容，將沖鋒舟繩子固定在樓梯扶手上，跟了上去，希希也快步跳下沖鋒舟跟上。
她正要攔著，就被郭母阻止：“哎，不用不用，讓它一起來，正好我家還有狗零食給它吃。”
郭母語氣還有遺憾：“家裏本來也有條狗，結果這傻狗亂吃東西，那麽臟的水也去喝，上吐下瀉，好不容找到藥熬了幾天，還是去了，正好一起收拾了給你，應該沒過期，那些罐頭極寒時都凍著。”
現在的人都自動變得節約，曾經豪擲千金的人也不例外，只要還能入口那就是有用的，不管是自家用還是給出去不浪費就行。
“那謝謝了。”季漾應下了，也很慶幸，希希聽話，她很早之前就叮囑過希希，除非她同意，否則任何人給的食物，地上掉的東西，都不能碰，希希這點執行的很好。
兩人一狗上樓，二樓客廳裏此刻正放著好幾袋子玉石。
其中還有一塊翡翠原石，單獨放在茶幾上，約莫橄欖球大小，形狀不規則，但顏色格外清透明亮。
等季漾認出來後，直接發出一聲臥|槽的驚嘆。
居然是祖母綠！
還是這麽大的祖母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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